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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们都只是在冷眼旁观”,女演员文素利 3 月 13 日在一场 “性暴力性骚扰实态调查”的讨论会上说。
当天,会议公布了一项调查报告,显示电影圈里 10 位女性工作者中(包含演员、编剧、制作人等)就有 6 位曾经遭受过性骚扰,比例高达 62%。至于男性工作者也有 17.2% 的受访者受到性骚扰。
几个月前,没人料到 #MeToo 在韩国会来得如此猛烈,距离 #MeToo 在好莱坞燃起的大火,已经有将近半年的时间。
1 月 29 日,一位名为徐智贤的女检察官到韩国的中央东洋广播公司(简称 JTBC)的新闻节目上,揭露 8 年前曾经被法务部干部安泰根检察官性骚扰的过往。
这项指控爆出之后,安泰根检察官公开道歉表示自己当时喝醉酒,不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。尽管安泰垠检察官此前因为其他丑闻已经被革职,但整起事件依然通过媒体发酵,带给韩国法务部相当大的冲击。接着,不少法界人士纷纷跳出来谴责整起事件,并表示要调查事件真相。
徐智贤检察官的指控为韩国 #MeToo 运动开出第一枪。
继徐智贤之后,越来越多女性,无论是来自法界、艺界、文学界等,都跳出来自爆被性骚扰的过往——彷佛去年 10 月,美国女星艾什莉·贾德(Ashley Judd)在 Twitter 上公开呼吁所有的受害者说出故事所引发的连锁效应一般——当时在不到 10 天就累积出 1700 则贴文。
那些在韩国社会拥有高度声望的人物也被一一指出来,比方说,知名资深演员吴达秀、韩国知名诗人高银、知名导演金基德等人。
3 月 5 日,忠清南道知事安熙正的秘书金智恩接受 JTBC 的专访,她说自己被安熙正强暴 4 次,并且有过多次的性骚扰经验。
安熙正,这位拥有清新形象的政治明星,被视为下一任韩国总统的热门候选人。金智恩接受采访时指出,最近一次被安熙正强暴是 #MeToo 运动在韩国爆发期间。
“你当时不要紧吧?” 今年 2 月,安熙正询问金智恩是否受到 #MeToo 的影响,他暗示她不要多说些什么。但据金智恩指控,当天安熙正还是强暴了她。
这项指控在韩国社会里丢下一枚震撼弹。起先,安熙正公开否认所有指控,他说自己与金智恩是在两情相悦下发生性行为的。
过没多久,安熙正所属的政党“共同民主党”宣布把他开除。党主席秋美爱公开对社会道歉。接着,安熙正于脸书上发表一段话:“秘书室之前发表立场,说这是两情相悦的事情有误,这一切都是我的错,我决定请辞忠清南道知事一职,并且中断所有政治活动”。
安熙正的政治生涯自此宣告停摆,与此同时,韩国的 #MeToo 运动到达了前所未有的声势。
网友于 twitter 上传 #MeToo 游行的影片,当天抗议群众唱了少女时代的《Into the new world》(图/SNSD Charts@twitter)
3 月 6 日 MBC 电视台播出节目《PD手帐》,内容是多名受害者指控导演金基德的性骚扰事迹,无论是拍片现场强迫发生性行为,或是以威胁失去演出机会试图强迫就范。
过往,金基德的性骚扰丑闻早已在业界流传,却没受到社会重视,这次伴随 #MeToo 运动,金基德的电影生涯也出现了巨大危机,因为这个事件,他目前正面临检调单位的调查。
金基德是韩国导演当中,唯一一位曾获得过欧洲三大电影节奖项的导演。2004 年他以《撒玛利亚女孩》获得柏林电影节银熊奖,同年以《空房间》获得第 61 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的最佳导演;2011 年以《阿里郎》获得第 64 届坎城电影节“一种关注”单元之最佳影片。
今年 2 月,金基德带着新作品《人间,空间,时间和人》参加第 68 届柏林电影节。记者会上,金基德被问及性骚扰丑闻。他回应:“我的电影虽然暴力但并非我的人生,我不希望大家用电影来看待我的人格。发生暴力事件我深表遗憾,这次事件是个人性的事件,我也在反省。”
事实上,柏林电影节透露,在金基德参展以前,主办方希望他能够对性骚扰事件道歉,但金基德并没有。电影节方面表示非常遗憾。
知名演员与导演的丑闻痛击了电影界。韩国电影委员会发表声明,试图降低民众怒火,“近期 #MeToo 与 Time’s up 这两个活动来到了韩国,但本地工作者尚未创建一个制度化的应对机制”。
韩国电影制片沈载明也说,韩国电影工业拥有层层级别,比好莱坞还要多。因此,这种状况更难以避免,他所指涉的正是韩国电影行业里的权力问题。
对此,韩国电影委员会决定创建 “性别平等中心” 。“直到现在,还是很难相信有这么多的女性电影工作者受到性暴力的对待,这当中还有很多人因此决定离开这行” 负责人之一任顺礼导演说。
这组织的成立目的是为了提供受害者咨询与支持的管道,并协助电影行业进行相关性别研究,更重要的是提出改善政策。目前,性别平等中心已经设立一组电话热线,给予所有受害者举报与咨商的渠道。
性别平等中心的宣传
不只电影界大动作回应性骚扰风波,韩国政府近期也公布将加强反性骚扰的防治条例。此外,那些被指控的文艺界人物,过去如果有出现在教科书里,全部都要被删除。
日前,韩国女性家庭部长官郑铉柏召开记者会说:“我们都很震惊。现在对于女性不能再继续经历这么可怕的事的意识,比以前更强烈。”并补充“我们将聚焦于权力关系导致的性骚扰与暴力。”
题图来自 SNSD Charts@twitter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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