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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者|刘璐明
出品|Vista看天下微杂志
各地的学生们陆续入校一个多月,已经适应与中学完全不同的生活。
四个月前,他们结束一场可能影响人生轨迹的高考,走过了一条“寒窗苦读十余载”的路。在这些学生中,有的来自城市的著名中学,有的来自农村、郊县,在教育资源不平衡的当下,这条通往大学的路对后者而言显得格外曲折。
教育的水平和质量越来越取决于出生和出生地,教育资源不公加剧了阶层固化。在这种情况下,“直播教学”的远程上课模式拉近了名校与偏远地区普通学校的距离。
平果中学直播班便是这样一个班级,在教育资源有限的情况下,开展了一场中学老师和学生的“边境突围”。
从广西平果县出发,坐动车再转飞机,几乎花费了一天的时间,曾楷徽带着父母来到了北京。走在清华大学校园里,这个曾经被当成景点一样参观的学校,如今成了他的大学。
坐在紫荆园宿舍的窗台旁,曾楷徽翻看到高中班主任在操场发了一条动态,“同样的位置,不一样的人,有点1522班的影子。”他不禁怀念起高中,那个在广西的小县城度过的三年时光。
他的高中班级和身边绝大多数同学都不一样。
三年里,他们通过直播的方式上课,每天透过黑板幕布,观看远在1200公里外的另一所著名中学——成都七中的老师讲课。这是他所在的平果高中的第一个直播班。
像是一场实验,从升学率上看,这场实验无疑是成功了——诞生了省状元曾楷徽,全班过了一本线。在凋敝的县级教育里,这是少有的,也是平果中学成绩最好的一次。
“1522直播班”成了平果中学的明星班级,被新生们立为标杆。但这并不是一个《放牛班的春天》的故事,它的背后,同时具备传统中国式教育的因循守旧和互联网技术的革新,像在荒原上野蛮生长的草丛,用独特的人工灌溉方式,才开出几朵“花”来。
凋敝的县级教育
“谁与争锋?史上最牛1522班。”
公布高考成绩的当天下午,班主任邓福禧兴奋地发了一条说说,黝黑的脸上多了几道笑纹。“平果县出来了第一个省状元!”这个广西西南角落的小县城炸开了锅,驾校教练给他退了学费,饭店老板为“状元桌”打八折。当晚,平果高中的放烟花时间翻了倍,放了一个半小时,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这么热闹过。
平果中学从一个在广西省籍籍无名的县中,变得开始有人听说过。9月7号,平果县2018年教育工作大会上,平果中学获得了549.5万元高考奖励。很多人把功劳的一半归于直播班。
“像看电视一样”,3年前,年级主任邓福禧对视频直播的劣势还曾表示担忧。但对于这所中学来说,在省市中学的裹挟之下,很长一段时间里,一本上线人数不足百人,2013年的98名一本上线人数才刚刚完成上级部门下达的高考指标。提高升学率是燃眉之急。